倚山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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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27]峰回路转

*27生贺,崽生日快乐!

 

 

    当那份意料之外的信件摆到沢田纲吉书桌上的时候,刚满十八岁的彭格列新一世正处于焦头烂额中。

    诚然,度过生辰,庆祝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对于普通人来说当然是一件顶好的事情。生日!多么美好的名词!往往伴随着祝福、活动和礼物,就像前几年的黑手党继承人也会像真正的高中生一样满怀期待地等待伙伴们的礼物。

    但是,但是!当这个好日子与陌生人无休止的问候、试探和讨好联系到一起之后,生日宴的主人只觉得拆库房里那些堆积如山的礼物也不再让人期待了。

     西西里岛的大小家族掌权人们认定新一任的教父必然包藏对于权力和扩张的野心。这当然不仅是因为年轻的狮子公然打出了新一世的名号,而就连九世时代留下的元老也对此默不作声,还因为新彭格列的力量触角已经开始试图伸进那些只能在暗地里进行的交易里。

     没多少人相信新一世关于正义的堂皇措辞,就像在那个新教父孱弱的谣言于强硬的行动后不攻自破一样,作风老派的首领们更愿意相信他们凭借锐利眼光所推断出的真相。满怀谨慎来到这场生日宴的大小首领们用所有的心神来注意彭格列小教父的脸色,试图从那张因为紧张而开启了一点隐蔽死气模式的、面无表情的脸上挖掘出某种潜在的倾向——他们自以为处于视线盲角的“隐蔽“打量让沢田纲吉如芒在背。

     没多少人相信这只是一场单纯的生日庆祝,并且嘲笑着真的这么认为的那些蠢货,这场新一世继承典礼后的第一次大型宴会被坚定地视作新任教父展示仁慈和威严——而且主要是威严的重要场合,怠慢者不仅无法参与到新一世宣称的“新秩序“的瓜分中,还将作为新教父展示力量的示范,遭受致命的打击。

     当靛蓝发色的术士靠拢过来时,一位中型家族的首领正心满意足地离开,他带着试探的搭话受到了教父对于他身份来说已经显得和煦的回应,在一长段意有所指的对话中,他满意地离开,并且确信自己已经搭上这架地下世界新任君主的战车。

     而实际上在最后才从绞尽脑汁的回想中挖掘出这位宾客身份的沢田纲吉对于他的离开也颇为庆幸,双方的认知误差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后会引起一些愤慨和恼恨,但是在那位首领宣称自己受到了阴险的欺诈之前,在现在,新任教父只感觉到大松了一口气。

     但他并没有轻松多久。

     拒不承认是他守护者但是总是会在重要场合自称看热闹而出现的术士以一个非常术士的方式——指像烟雾一样出现在他身旁,并且用他一贯的、总带着点嘲讽的语气开口了:“哇哦,很像样子嘛,黑手党。”

     他的出现并不出乎沢田纲吉的意料,如果说前些年他还会对这种并不事先预告的出席感到惊讶,在如今他就已经开始习惯术士可能会出现在任何地方。

 “托您的福。“彭格列新一世没好气地说,很显然这是一句讽刺。

    如果说在这几年中让六道骸来评价发生在沢田纲吉身上的变化,这种面对他态度越发的轻慢将是术士谴责的首要目标。最早那种令人愉快的、小心翼翼的恐惧露水一样消逝了,随之而来的是抱怨、顶嘴、和反驳。六道骸微妙地感觉到了一点不爽,而他从不忍耐自己:“我姑且将其作为赞赏。“

  “不,根本不。”沢田纲吉丝毫不留情地说,“准确地说,是糟透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术士在南方的作为,在新教父的设想中,目前正在这篇土地上发生的变动将会以一种更温和、“更不流血”的方式进行,而不是在新一世的生日宴前就引起许多人的恐慌。初掌权力的彭格列教父向术士抱怨的就是这一点。

   六道骸挑起了眉毛,用一种好笑的语气反问:“你在指责我吗,沢田纲吉?在你已经从中获利的现在?还是说虚伪就是黑手党的本性?”

   确实因此在一部分人中获得威严的小教父抱怨道:“那不一样!本来可以有其他的方法…”

    六道骸抱臂道:“可那与我有什么关系?”

    沢田纲吉略略提高了声音喊他:“骸!”

   “收起你多余的自以为是,”术士说,“沢田纲吉,我可不是你那些只会对你摇尾乞怜的属下,听从你天真又多余的指挥,在完成我的目标——”

    彭格列新一世面无表情地先一步做出了阐述:“夺取我的身体。”

    六道骸说:“——夺取你的身体。”

  “消灭黑手党。”沢田纲吉重复。

  “……消灭黑手党之前,”术士顽强地说完了这句话,“……我不介意为我将要拿到的身体扫清障碍。”

   小教父对这番发言的回应是死鱼般的眼神。

   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他们大吵一架。六道骸恼火地发现这软弱可欺的家伙已经完全丧失了对他必要的敬畏,几年前百试百灵的狠话也不再被对方放在心上。

   他选择性忽略了这种改变已经几年而他仍然没有改掉这句习惯性口癖的事实。

   他们不欢而散,而直到宴会结束、沢田纲吉已经坐在自己房间的安乐椅上,拆开伙伴们赠与的礼物,教父仍然对不听话的雾守(虽然术士自己并不承认)满腹怨言。

   狱寺的礼物是一辆定制重机车,他知道小首领喜欢这个。谢天谢地近两年他终于开始明白要送沢田纲吉喜欢而不是自己认为最好的东西。不,这不是说沢田纲吉对此有什么意见,无论礼物本身如何,蕴含的心意本身就足够动人,可怜的首领只是在头痛每次面对自己认知之外的礼物时,要如何言辞恰当地用话语表达自己的喜欢和惊喜,而不是痴呆了表情让他的岚守受到巨大的沮丧打击。

   山本的礼物则又是另一种风格,有日本风格的宝石袖钉马上就能派上用场,因为最近需要他正装出席的宴会总是那么多——山本在这种方面总是非常贴心。

   库洛姆的礼物同样很有她的个人风格,是一个兔子形状的木雕,女雾守声称:“因为感觉很像BOSS就买下来了。”虽然沢田纲吉并不认为自己和兔子有什么相似之处,但他还是非常高兴地接受了这份礼物,把那个小装饰摆到了自己的书桌上。

   来自风纪财团的礼物是任何场合都挑不出来的名表,一看就知道选自草壁之手。

   蓝波则是把自己学校手工课的作业给交上来了,那个做得极其抽象的泥塑旁边还附了一张贺卡,年幼的雷守在简短的生日祝福后就迫不及待地转移到别的话题,试图让小首领把他从普通小学“幼稚、无聊、愚蠢”的小屁孩中解救出来,满篇的错别字哀求里面还夹杂着几句色厉内荏的威胁。

   大哥的礼物不出意外的还是拳套,沢田纲吉汗颜地感叹他的晴守竟然仍然没有放弃拉他去练拳击。

   迪诺师兄送了一辆跑车,从盒子里看到车钥匙的时候,沢田纲吉精神一振,开始赞美师兄的大方。

    reborn的礼物是一把捷克枪,小首领有点害怕这是为接下来的训练所做的准备。

   炎真送了很好看的围巾,写了很长的贺卡,他有些羞赧地看完了。

   白兰送了一大箱棉花糖,沢田纲吉刚打开看了一眼,就立刻把箱子合上,仿佛里面关了一条蛇。

   瓦里安没有实物礼物,如果派斯库瓦罗到生日宴上耀武扬威地走一圈并在无人处对小教父发出死亡威胁算是一种祝贺的话,那么他们姑且也算送来了祝福。

   清点到最后,礼物和送礼人都对上了号,桌子上却仍有一个鼓胀的信封。能通过安全检查直接放到他桌上的都是私人信件,沢田纲吉略带疑惑地端详那陌生的来信,却看到了熟悉又陌生的,稚嫩的笔迹。

    ——那是13岁的他,寄给5年后自己的一封信。

    老实说,对于寄信者与收信者的本人而言,他已经越来越少回忆起那些纷扰、危险以及沉重负担来临之前的生活,一是来自老师那繁重的学习任务让人疲于奔命无暇他顾,也因为随着那些沉重镣铐而来的还有其他的,即使是对于14岁少年而言,都更重要的东西。除了一些触景生情,沢田纲吉不太主动回忆过去,他对它们并无留恋。在这样的前提下,也在几年后那些惊心动魄的战斗之后,13岁的国中生在寄出那封信后理所应当地飞快遗忘了这件事,而在一年后,另一种命运降临到他乏善可陈的人生里。

    他心情复杂地打开了那个时空胶囊,在牛皮纸信封被小刀重新开启后,最先倾倒到桌上的是色彩已经开始褪色的纸片,每一张都是被精心剪下的杂志图片,有一些是那个时候的时髦玩意儿,最多的是各种机械造物,大部分都是车。

    沢田纲吉努力回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些东西的来源。

    13岁的国中生几乎没有离开过小镇,对于外界世界的了解仅限于想象,向往和期待都是存在的,但这些都还不是他在生日后冲动地将自己积攒的所有零花钱都花在只有5年后才能看到成效的“时空胶囊”上的理由。沢田纲吉刚将信件递交出去就开始后悔,而在几个大嘴巴的同学将这件事宣扬得人尽皆知后,这种后悔就加剧了。

    13岁的国中生最后决定遗忘这件事,就像之前遗忘所有自己无地自容的窘迫时刻一样。

    升到国中之后,他对崭新开始的妄想很快就泡影一样破灭了,在封闭的小镇里,升学或许只意味着在不同的教学楼里面对同一群人。值得安慰的是这种持续下来的倒霉还没有、也不会发展到最糟糕的境地——这点要感谢那位并盛风纪委员,他或许会被自愿地多做一些本不该承担的值日、遭受一定的嘲笑、或者在上下学的路上损失一点本就不多的零钱,但至少身体健康完全(只要不撞上风纪委员本人)。

    困扰这个13岁少年的最大问题是孤独。

   是的,奈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沢田纲吉始终这样坚持认为,并且知道并非他一人对他的母亲怀有深刻的依恋和濡慕,但是,他是说但是,那个年纪的小孩子总有些话只能同朋友们讲。

   彭格列新一世从信的最底部翻检出张写着字的纸片,信的开头用歪歪扭扭的国文写道:“五年后的我,你好!”

    你好。

   18岁的沢田纲吉无声地回答他。

   他发现五年前的自己国文原来真的如此糟糕,连这样一封短信也能写得错字连篇。13岁的他似乎是想到哪里就写到哪里,抱怨嘲笑他的同学、追逐他的狗,也谈论杂志和电视里的新机械,哪怕自己永远无法独立拼完一辆玩具车。

   国中生沮丧的、期待地在最后问:“我现在还好吗?”

   我很好。

   18岁的收信人想要如此回答。

  他抱怨、逃避过无数次在那后来降临到他身上的责任,但从未有一刻怨恨过将他拖入那些漩涡的人们。他最后还是在这里,在那个安宁和平的小镇万里之外,在城堡里、宴会里,也在街头和枪林弹火里,并非如同某些人所认为的,来自老师的逼迫或者个人的妥协。或许只是因为他终于愿意承认,接受伙伴们的一半却拒绝他们的另一半,这种自欺欺人的逃避毫无意义。

   过去他常常忧虑于牵扯无辜,他害怕普通人出身的朋友因加入黑手党而遭遇不幸。或许老师于其他人大可表示那都出自自愿,但是,正如他的某些伙伴所嘲讽的,他自以为是地将责任归咎自己。但是当他在无知无觉中发现,过去的平和生活早已远去,而更多他所爱的朋友,早已与另外一个世界密不可分。

    解除了诅咒的第一杀手嘲讽学生大可以掩耳盗铃,假装无视那些危险人物的身份属性,但最终打动沢田纲吉的是另一种可能。

   杀手说:“假若他们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死了呢?”

   这才是你的责任。老师冷酷地说。他们已将生命和信任交付于你,而你享受他们热切的感情,却不愿履行保护的义务。

   我做不到!我会害了他们!国中生恼怒道。

   你可以,而且你知道你可以。老师说。别急着反驳,蠢纲,你心里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他确实知道。

   当往事在此刻流淌,才刚刚脱离男孩定义的小教父无可奈何地承认了老师一贯以来的正确,他想起他在13岁的生日第二天,那个普通的午后,他鼓起勇气走上地铁,去往那个在广告上看到的时空胶囊寄存点,独身一人,战战兢兢。无论后来发生的一切蕴含了多少危险,他始终感激他们的出现。

   刚满18岁的教父缓慢地、小声地、柔声地说:

  “……我很好。”

   在这种回忆引发的柔情中,没有敲门的术士像其他任何一个时刻一样,以术士的方式,毫不客气地出现在他的房间。

   沢田纲吉没有为这冒昧的打扰而感到不悦,事实上,他现在对任何伙伴都满怀爱意,即使是最让他头疼的六道骸,他也可以凝视着那双总是装模作样的红蓝异瞳,真诚地、炽烈地、由衷地表白:

  “骸,我在想,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术士的神色显示他似乎受到了一定的惊吓,他抬起了一边的眉毛。在那变幻的表情恢复平时的嘲讽神色之前,突然莫名发疯的首领继续说:“我真的非常荣幸和幸福……无论发生了什么,只要看见骸,就觉得很安心。”

    六道骸的两边眉头一起动了一下,随机飞快地恢复了他一贯的、对任何事都胜券在握的傲慢神气,但在他还在思索是用“虚伪的甜言蜜语可对我无效”还是“你的天真让我发笑”来回应这场告白时,仍然沉浸在感动中的沢田纲吉发自内心地说:

   “或许我的确是个软弱无能的人,骸,对我来说,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就是与你们共度的时光。”

   “我是说,Reborn、狱寺君、山本君、库洛姆…还有师兄他们。” 

术士铁青着脸离开了首领房间。

 

---------------THE END---------------

 

51: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

 

 

是27生贺,我一个滑铲  

十代目小教父生日快乐!阿妈还是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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