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山观澜

【R27/all27】逆转效应 01

　
　　*是阿尔克巴雷诺纲x十代候选R，师徒关系逆转
　　*老油条27和年幼无知（？）的reborn
　　*R27（x） all27（√）
　　*时间线大量魔改，别问，问就是剧情需要
　　*是鱼GG的点梗！中篇，流水账。
　　
　　
　　01.
　　
　　Reborn的心情并不十分美妙。
　　他坐在车后座被人群簇拥，没有人说话，黑色的轿车在一片压抑的寂静中行驶。淡黄的前灯冲散黯淡的夜色，道旁树的横影扫到车窗边黑衣大汉面无表情的脸上，更显得神情晦暗难明。
　　Rebron有点想骂人。
　　诚然，对于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来说，在睡梦中被吵醒都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而对于还未成年的少年杀手而言，突然被一群人高马大的mafia壮汉冲进自己藏身的小窝，把一头雾水的本人强行带回这暴力机构的总部，最后被护送——或者说押送至这世界第一违法犯罪机构的最高头目面前，让那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人微笑着拍着他的肩膀用欣喜的口吻告诉他：恭喜你被选中做这个古老庞大的黑色势力的唯一继承人了开心吗——都无疑是一种不可多得的奇妙经历。
　　更何况经历这场诡异事件的主人公才刚刚年满十四岁。
　　但是孤儿出身的幼年杀手并不对此感到有多么荣幸——老实地讲，他觉得糟透了。
　　在被里三层外三层的枪口围住之后，他识相地扔掉了手里用以自保的手枪。而在一个白天之后，他被带到了那个大名鼎鼎的mafia家族总部。他试图不动声色地记下记下那华美威严庄园的一切路径，在内心拼命演算逃出的可行性，但不幸的是每一次计算得出的答案都是零。
　　
　　这就是为什么Reborn在听到那个名为商量的单方面告知时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嗤笑。
　　已经步入老年的彭格列九代教父脸上表情纹丝不动，对那个黑发孩子写在脸上的拒绝驾轻就熟地视若无睹，表现得好像是一个真正老眼昏花的老糊涂。他只是亲切地拍着这孩子的肩膀，和蔼地以商量的口气不容拒绝地问：“怎样？小reborn先生，没问题吧？”
　　不怎样，问题大得很。
　　比如已经渐渐在杀手界混出一点名头来的黑刺猬头男孩对于继承一个庞大组织毫无兴趣，哪怕这个组织是彭格列也是一样的。而从个人情感来讲，自由疯长到14岁的小杀手也对于将被强行安排一个莫名其妙的家庭教师或者说监护人这样的事实感到头皮发麻。
　　可是在对上老人未曾改变过的慈爱目光后，他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圈周边恭敬站好的护卫，终于还是打落牙齿和血吞，挤出一个形式得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假笑，咬牙道：“……当然。”
　　二十分钟后他随人穿过彭格列总部空旷华美的庭院，一直走到城堡后方的深处。
　　初夏花木葳蕤暗香浮动，林叶投下疏影，间或有庭灯从错生枝叶中发散昏黄光晕。Reborn却无心多享受一会儿这微凉夜风，他还在哀悼自己逝去的自由。
　　他们在花廊的尽头停驻，夜色下有个矮小身影从三角梅的枝蔓阴影下走出来，沐浴在暖色调的光线里。带路的中层干部穿了一身黑西装，身形高大面容冷肃，此时却恭敬地鞠躬行礼，口称沢田大人。来人毫不在意地点点头，脸上还带了点笑意，目光就落到冷着脸不说话的黑发少年身上。
　　Reborn也看着他。
　　九代目口中“温柔又可靠”的家庭教师看起来居然还是个小孩子。
　　他穿着一件白底橙撞色的套头卫衣，领口挂了个古怪的装饰奶嘴，身高估计只到Reborn肩膀，得仰起头来看他。而灰蒙蒙的黯淡光线下，那孩子看向他的棕瞳圆圆的，疏于打理的棕发有些凌乱，掩映下的脸庞还带着些未褪去的稚气，短裤下露出一截洁白的膝盖，打扮也宛如真正的小学生。Reborn多看了他几眼，只发现他站姿也懒散得不像受过训练，卫衣的帽兜里还露出一截什么小生物的尾巴，颜色是透亮的青绿。
　　“reborn？”那棕发小孩认认真真看了自己未来的学生一会儿，然后才笑起来做了自我介绍，“啊，以后请多指教。我叫沢田纲吉……受九代目所托，大概要负责照顾你一段时间。”
　　他向Reborn伸出了手，而新鲜出炉的十代候选人迟疑了一下，随即也伸出手去。代表友好的轻轻交握和下拉后，这个握手飞快地结束了。
　　长相过于稚嫩的老师对于学生满身弥漫的不悦与警惕似乎并不在意，而即使是内心已经充满对这家伙年纪的吐槽，周边那些对着棕发男孩毕恭毕敬的彭格列干部也让黑发少年识趣地把所有话都吞了回去。
　　护送Reborn的干部在向棕发男孩行礼后纷纷离去，而在最后一个穿着黑西装的彪形大汉走远之后，黑发刺猬头少年狐疑地打量着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家庭教师，心里开始忍不住地思考趁现在逃跑的可能性。
　　诚然，他当然也明白相貌也会骗人，可是面对着这小学生一样短手短脚的矮冬瓜时，他看着那张稚软且写满无辜的脸，实在想不出他能危险到什么程度。握手时他没有在那双属于孩童的短手上感知到茧，对方的手指细软，看上去平日里不会握住比钢笔更重的东西，又或者，即使这棕发的小毛孩子实际上受过严格的格斗训练并且一手的枪茧，Reborn也不认为他有什么可怕的。
　　在达到身体发育的巅峰时期之前，年龄是限制实力的重要因素。Reborn自恃自己已经足够有天分，现在却仍然在这里，而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家伙，年龄恐怕不会超过十二岁。
　　今年刚好三十二岁的大空阿尔克巴雷诺则非常淡定。
　　他朝自己的新学生略一点头，露出一个带点无奈的笑容来，就引他进了房间。
　　直到两人面对面坐下，他才又开口，话语中无不苦恼：“我本来没想到会是这个时候……唉。”棕发小老师哀愁地叹了口气，只是他说话的内容再正经，声音也稚嫩得宛如小学生，听起来倒像是故作老成，说话的时候脸皱起来，尤为可爱。
　　Reborn则对这种可爱完全免疫。他视线不动声色地扫过房间内布局，记下几处遮掩死角，内心盘算着制住面前这古怪小孩当做人质逃生的可能性：
　　此处位于彭格列城堡深处，当然不好突围，但是这房间里摆设用具都要比正常家居矮小几号，恐怕是特地为了这小鬼订做的。能在腹心地独自住着这么宽敞的地方，这孩子的身份绝不简单，如果能制住他，不一定没有跟彭格列重新谈判的机会。
　　他心里念头转得飞快，面上却只是漠然，漆黑眼眸中冷淡眼神落在对面的孩子身上，就像在看什么死物。
　　沢田纲吉一看他这样就又想笑。
　　他心里微微起了一点坏心思，就故意前倾身体凑近了面前这个黑发刺猬头少年，笑着问道：“怎么啦？不高兴——”
　　他的话语只说了一半就被打断，电光火石之间，少年杀手突兀出手，跃到桌面上后，单手刚一沾到他肩上就牢牢扣紧，随后肩背骤然发力，直接把他硬生生从对面的座位上倒拔出来，另一只手更是已经抽出藏在身上未被搜走的细薄刀片，就要抵到这小鬼咽喉间。
　　出手前Reborn已盘算好说辞，就待与彭格列还价，在这十拿九稳之际，却只觉怀中陡然一空。杀手蓦然警觉，来不及多想就往前一个翻滚，刚落地就往后一个扫堂腿——只扫了个寂寞。
　　棕发孩童轻巧地跳起躲过这次袭击，温热手掌依旧若无其事地落在黑发少年肩头。
　　“怎么了吗？”沢田纲吉无辜问。
　　迎接他的是迎面而来的拳头。
　　棕发老师于是吓得往后一仰，翻身站直的时候还在嘀咕这学生脾气有够差。而Reborn下意识出手之后才意识到现在已经没可能再控制住这小鬼，于是没再追击，只抱着手臂冷冷地哼了一声。彭格列城堡一贯装潢豪奢，这房间里家具摆设却不像是南欧这边一贯的风格，零零散散的小玩意更是不少。沢田纲吉先忙着把刚刚被两人动作劲风带倒的玻璃花座扶起来，然后才抱怨道：“还没有跟九代目达成共识吗？真是的……我也没耐心总是带问题儿童啊。”
　　话是这么说的，棕发老师却也没真的直接丢开手不管，带已经又蛰伏起来的刺头学生略认了认路，就把他安置到自己隔壁的房间，让他先在客房凑合睡一晚。
　　reborn自始至终没怎么说话，只拿漆黑眼瞳盯着他看。黑发杀手尚且年少，脸上却已经微微显露出英气的轮廓来，尤其眉眼线条分明，这样凝神看人的时候，就无端带了点凛然的意味。
　　沢田纲吉却只觉得他还是小孩，见他不耐烦地蹙着眉乖乖上床躺下，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泰然道：“晚安。”
　　他关灯离开。
　　凌晨三点，有人影翻上露台，悄无声息地摸到主卧。Reborn刚近床前，就见银白月光下，上一秒还安静熟睡的棕发孩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透亮棕瞳幽幽地看着他。
　　两人对视，彼此的眼眸中都毫无午夜该有的睡意。一只绿色蜥蜴从屋主被子里爬出来，两只复眼一阵乱转，最后停在主人脖子处，也直勾勾地盯着这不速之客。
　　蜥蜴：“……”
　　Reborn：“……”
　　沢田纲吉：“……”
　　少年杀手面无表情地把手中锐器藏回暗袋里，一言不发地转身从正门开门出去了。
　　偷袭无果，他正要关门走人，却听见躺在床上背对着他的人突然出了声。
　　“reborn。”沢田纲吉叫了学生的名字。他没有转过身来，声音却是轻快的：“我明天离开彭格列城堡……嗯，你要跟我一起。”
　　
　　他并没有说谎，Reborn第二天出来，果然见棕发小老师已经坐在行李箱上等他。那个箱子太大，沢田纲吉又太瘦小，以至于Reborn这位莫名其妙得来的老师坐在上面时，脚都无法落地。学生走出来的时候只看到他坐在箱子上的背影，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走近了些才发现，这家伙居然在玩游戏机。
　　Reborn眼睁睁看着他一脸凝重地按手柄，操作角色却俨然已经快被怪物打死，连屏幕边缘都已经变成了代表濒危的血红色，几下闪烁之后，就灰了下去。
　　沢田纲吉：“……”
　　他把游戏退出关机，随手塞进行李箱隔袋里，假装什么也没发生，微笑着问学生：“准备好了？”
　　Reborn还不打算现在就与他翻脸，昨晚的失败能证明面前的这个小鬼并不像长相那么稚嫩无害……即使他怎么看这家伙都是一副蠢样。
　　他只说：“去哪？”
　　老师对他冷淡的态度却并不在意。沢田纲吉从行李箱上跳下来，不仅好脾气地回答了他的问题，还额外解释了几句：“日本。本来我只打算自己一个人去的，没想到九代目会在这个时候找到你……不过倒也没差。”
　　“我知道你大概对我乃至这里的一切都没什么好感。”他仰起脸来看Reborn,又补充道，脸上却仍然带着笑，“我有跟九代目讨论过这个，不过遗憾的是我们都没能说服彼此。……总之，作为各退一步的结果，在接下来的一年，你得跟我待一起。”
　　Reborn几乎是立刻就意识到了他的言外之意，甚至觉得有点荒谬：“一年以后？”
　　“九代目会重新询问你一次那个问题。”沢田纲吉心平气和地说。
　　他说：“在那时……你可以选择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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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发的被屏了，泪目